3)第二章 他的记恨_夫君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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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已经三更。我赶紧收拾停当,带着雀儿回了卧房。所幸安锦从来都宿在书房,否则我哪儿来那么多自由?

  刚进卧房,还未点灯,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脚下微顿。而身后的雀儿已经反应了过来。

  “大人。”她大约是怕我没注意到,推了推我的手肘。“奴婢先退下了。”她朝我满怀期待饱含鞭策地看了一眼,脚步飞快地走了。

  大概是她生怕我错失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走得匆忙不说,连灯笼也没留下。屋里顿时一片漆黑,我试探着跨过台阶,却连安锦在哪儿也看不真切。

  正在盘算着要用什么话做开场白以缓和我们之间愈加冰冷的关系,却听得黑暗中某处传来略带疲惫的带磁低声。“为何总是这么晚?”

  我想也没想,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反正你也不在,晚不晚有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这话里含酸带涩的,像极了受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虽然我的确受他冷落,但向来以青春活泼秀外慧中的独立女性自居,如今不小心沦为怨妇,不知降了多少格调。

  安锦却像是挺满意我这种自降格调的言语,轻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我也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表情。他笑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拉开一边的唇角,平日里微微上翘的眼角飞起,动人心弦的同时也多了几分邪气。

  女人是矛盾的动物,爱神子,也爱邪魔。不笑的时候温柔优雅,笑起来又有些邪恶,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了?

  我勉强能从声音分辨出他的方位正在我床榻前的那方黄花梨木的妆台前面,便朝那边走了几步,边走边说:“灼衣,你怎么来了?”

  “灼衣”是安锦的表字。我们成婚之后,我总不习惯改口唤他夫君,又不好直呼其名,索性以表字相称。这称呼里有几分主动示好的意思,因此也只有在我们两个都心平气和,气氛又比较融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

  “这是我的地方,难道我不能来?”他的语气又有些转硬。我很无奈,多说多错,他的心里像藏了只指甲锋利的猫,时刻准备着蹦出来给我两爪子。

  “不是那个意思。”我努力解释,脑子里却想到了孩童时我们心无旁骛轻松愉快地玩娶新娘的游戏。我逼他扮作新娘蒙上手帕,自己却扮作新郎,拿了根筷子去挑。手帕下安锦的小脸红扑扑,我心满意足,拍拍他的肩说,娘子,为夫会好好待你的。安锦羞涩地扭着手帕嗯了一声,在我脸上亲了亲。

  我想到那时的情形,心中微松,笑了一声。安锦听见了,语气有些疑惑。“你在笑什么?”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如实回答,他却沉默了半响。我正奇怪他为何毫无反应时,一个黑影突然挡住我的去路,让我惊讶了一瞬。

  他站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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