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先生手捏紫玉狼毫笔,悠然而立。
血池中,一道近乎凝实的魂体被清河先生一笔镇压,面容中有着狰狞,有着惊惧,乃至有着一丝扭曲。
正是鬼语子当面。
听闻苏幕遮之语,他的魂光不断震动,有着沉闷的魂音回荡在静室中。
“尊者,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日您老人家一剑斩下,贫道便已死过一次了,哈哈哈!再品尝一遍个中滋味又有何妨?来!来!”
说到最后,鬼语子一字一句,近乎嘶吼着喊出。
听闻这番言语,苏幕遮倒是多少有些诧异。
哑然失笑之间,苏幕遮缓步朝着血池的方向走去。
“既然如此,老朽便成全你如何?”
伴随着苏幕遮一步步走近,那鬼语子的魂光又不断的颤抖起来,甚至激起偏偏血浪。
“等等!等等!”
“哦?先前莫不是说得视死如归?这会儿又让老朽等什么呢?”
哪怕清河先生一笔镇压天地,鬼语子依旧在这可怖的威压之下,强行挪动着魂体,艰难的抬起头颅来。
许是这样的动作对他而言损耗极大。
只是顷刻之间,鬼语子已经近乎凝实的魂体,便因之变得黯淡开来。
不再那样凝练,苏幕遮看去,反而有了几分虚幻的味道。
他这般抬着头,双眸死死的盯着苏幕遮。
不知是不是幻觉,又或者是血光的折射。
那眼眸中有着血丝弥补,映照着一片嫣红。
鬼语子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苏幕遮,最后嘴唇轻轻抽搐,声音也颤抖起来。
“吾之生死,不过一人之事,可是……这门传承不该绝在我手里!我死,不足惜,只求尊者给贫道留点时间,我给后辈们留点儿念想!”
此言一出,血池旁清河先生闻言,已然有所动容。
连苏幕遮的脸上,都不再有笑意浮现。
长生路漫漫,苏幕遮也好,清河先生也好,都走过了太久远的道路,品尝过太多的世态炎凉。
地师传承之于清河先生。
悬月魔宗之于苏幕遮。
言语皆是无形利刃,却无端戳中了两人的心湖。
眼帘微微低垂下,苏幕遮的声音变得喑哑起来。
“你是个好弟子,是个好师父,也会是个好掌教。”
鬼语子闻言,笑的有些凄然。
“一宗死活皆系于旁人之手,哪里敢称一个好字。”
“你错了。”
“嗯?”
“从一开始,你便想错了,若要杀你,那日山巅,老朽一剑斩的,便不会只是你的一世身。”
“那……”
“当年因果,当日已经了结!今日前来,却是送你一段缘法,不该问的不要去问,你只需知晓,老朽今日,会全力助你证道飞升!昔年你师尊会的法,老朽会,你师尊不会的法,老朽也会!”
“听起来晚辈已无选择余地。”
“赌上一个天才,可以成就一个门派!你若证道,会是这个时代第一位飞升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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