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路过寨中的马厩旁,便被那喂马之人喝道:
"喂,你没看见这雪白雪白的马儿刚刚洗干净吗?离远点,别脏了这漂亮马儿
金幼孜:"……
望那一打量,那雪白雪白的漂亮马儿,不正是他往日的坐骑吗?看着那熟悉的马马。
想着这些日子来的种种。金幼孜不禁一声叹息:如今,马还是那匹马;人,却已不再是那个人
金幼孜自怨自艾过一两日之后,也就接受了现实。
所谓接受现实,乃是金幼孜一边干活,一边考虑怎么逃跑。他甚至在想,若是从窥着空儿,从岛上逃跑,跑去衙门……
嗯,因为没有路引,去了衙门,自己会被仗责八十。
那么,自己是呆在水寨里更容易活一点呢?还是去衙门里更容易活一点呢?一时之间,倒是为难了起来。这为难间,金幼孜也没有耽误自己。
所谓君子居不可一日无竹,金幼孜乃是过日子不可一日无纸笔。可是寨子之中,又何来纸笔
哪怕有纸笔,又岂是他这个阶下之囚,可以用的?只能往别处想法了。
好在,他日日进山捡碳,找到了一种灰色的石头,这灰色的石头,拿在手里,在硬物上稍稍用力,便可以划出灰白痕迹来,金幼孜将它权作笔用。
至于纸张,金幼孜试过在墙上写,木头上写,地板上写,总觉得都差点意思。直到有一次,他在黑色的砖上划了两笔。黑底白字,清晰异常。
金幼孜:
就
是这个了
很快,水寨里的其他人便发现,新被抓来的年轻书生,走到哪里,都会带块光溜溜的黑色的板子(那是金幼孜偷偷在船边上挑拣出来的),别人休息,他蹲坐在旁边写字;别人吃饭,他还是蹲坐在旁边写字。
那黑色的板子上,看着字也不多。
但那寥寥几个字,偏
偏又有一种既如远处的险峻高山,又如江水中湍急漩涡的叫人敬畏的感觉。这点感觉,搅得大家不是很安生。
于是,这日,在捡煤休息的途中,他们便开始对着金幼孜吹嘘了:
"如今大家也是虎落平阳了。
"是啊,是啊,想当初,大家在海上纵横的时候,那朱皇帝,还没有坐稳他的龙椅呢。
“那时候,咱们一艘大船,安着三五十门的大炮,任是那日本,高丽,南洋,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那时候,咱们手里头还倒着苏木,那苏木,你这书生,知道吗?可是个很贵重的东西!”“苏木。”金幼孜,"灌木,其心可入药。
水匪们:"……
可恶,难道读书人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水匪们不说话了,金幼孜却好奇了。"嗨,你知道兰山和秀山吗
"他哪里知道,怕是舟山都不晓得在哪里吧。""呀,叶演三(兰山的)、陈元帅(长途岛的)、王元帅(秀山的)那时可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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