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之下,张安世们拿出了朝臣对付天子最后的手段——到未央宫北阙广场去跪谏!
去年,闹事的儒生也做过这样的事情,最终是无功而返。
但是这一次有一些不一样,跪在未央宫北门的可不是无官无秩的儒生,而是有头有脸的朝堂柱石和巨室大族。
张安世们认准天子不会无动于衷的。
可是——万事都会有一个可是——
从五月二十开始,张安世们和一众三辅豪猾结队到北阙广场跪了七日。
清凉殿始终安静无声。
天子别说是亲自出来劝慰他们,甚至连一个使者都没有派来过。
仿佛跪在这大门之外的不是权倾朝堂的内阁大学士,而是无足轻重的奴婢和雇工。
不对,倘若跪在北阙广商上的是奴婢或雇工,那天子肯定早早就会露面的。
于是,君臣两边,就打起了擂台。
最吃苦头的,当然就是张安世他们几个人了。
虽然他们对天子的做法极其不满,但是每日卯时,他们仍然要按时到未央宫的内阁值房去票拟。
等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之后,才又匆匆来到北门之外,加入向天子跪谏的队伍。
刚开始,张安世等人势在必得,认为天子一定会认输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往后推移,他们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似乎看不到最后要如何收场。
“内阁大学士领衔跪谏”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长安城着实震动了几日,围观者甚众。
没过几日,百姓们就失去了兴趣:毕竟,寒门及寻常百姓,和世家大族没有共同利益。
……
此时,已经是未时了,张安世等人提前散衙,匆匆吃了一个小小的胡饼之后,就赶来此处跪谏了。
按照约定,他们每天都要跪到戌时才会离开。
这个时辰,太阳早已经西斜,但是夕阳散发出来的热量同样猛烈,甚至比正午还要炽热。
张安世这四个大学士才跪了半个时辰,就觉得右边身子又热又烫。
张安世、刘德和丙吉正值壮年,所以还能坚持。
可怜那韦贤已经七十多岁了,连续几日下来,已经有一些吃不消了。
张安世跪得笔直,他看了看身边有些委顿的韦贤,不禁皱着眉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不仅叹天子不听大臣劝谏,更叹韦贤这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还要吃这个大苦头。
“韦阁老,你年迈体弱,暂且回去歇息吧,不必在此处与我等一起虚耗……”
“有本官在此看着,若是县官有诏令下来,我立刻就派人去请韦阁老。”
张安世好言相劝之后,丙吉和刘德也连声相劝,让韦贤这白发苍苍的老者先回去。
“有劳诸公挂念,老朽如今只剩下这把老骨头了……”
“若是能劝天子回心转意,为天下世家大族进言几句,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韦贤一边说就一边连连摆手。
“韦阁老,你是儒林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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