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一番,却被人搅了局。
罢了,总能再找到机会。
程蕴踏出书房,一时间带着暖意的阳光铺天盖地地袭来,使她身上的寒意散了几分。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是从流紫屋中搜出来的书朱娘子却硬说是翠波屋中的?
还有那个翠波,她又是谁的人?为何会找流紫帮忙?
绿槐此时却有些后悔跟在程蕴身边的是她而不是清圆。
她是个嘴笨的,不及清圆说话讨喜,可现在姑娘看起来明显不怎么高兴。
她想了想,上前道:“姑娘,正好今儿个日头好,不如咱们去花园逛逛吧?听说那儿的山茶花开的正好。”
程蕴松开眉头,点头道:“也好。”
程峘站在窗前,望向外面那一丛翠绿茂密的竹子,有金色的阳光打在上面,使其光影交织。
这时起了风,吹动竹叶,让地面上的影子跟着一起晃动。
书房中只有他和一个跟了他十多年的管事。
“三姑娘每月多少月例?”
那管事长得慈祥,此时闻言,和气道:“三两银子。”
程峘手上拿着那个童子笔洗,目光晦涩。
三两的月例却送他一百钱的笔洗?
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是可以物化的话,那么他这个父亲在程蕴眼中是真的不值钱。
其实程峘说错了,程蕴买下这笔洗的时候和店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花了五十个钱买下了。
临走时店家那古怪的目光绿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程蕴看了眼眼前开得灿烂的山茶花,继而转首看向一旁装柱子的花匠。
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因为干活偷懒被你们掌柜知道了,所以辞退你了?”
冯义低着脑袋,双手垂着,干笑两声:“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恕罪。”
程蕴蹲下身子,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去拨弄山茶花瓣。
她漫不经心道:“你叫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和我娘什么关系?”
冯义放低声音,道:“我叫冯义,我们弟兄几个原是一群土匪,后来蒙夫人所救,便留下来报恩。”
程蕴扯下一片花瓣,道:“我为何要信你?”
冯义道:“我们大哥说,姑娘信不信我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保证姑娘不被欺负就行了。”
不被欺负……吗?
程蕴望向他,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她的容貌因年纪尚小仍显稚嫩,此刻看起来,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当初在宝成寺,是你们大哥救了我吗?”
冯义见她似是信了,松了口气,话也跟着多了起来:“是啊是啊,我们大哥本想自己混进来的,可怕他会忍不住杀了程……”
杀了程?
程蕴笑了,这还是群有意思的土匪。
冯义手心冒出了汗,好险最后刹住了,不然要是面前这小姑娘听说他们大哥要杀了她父亲,会不会把他打个半死再扔出去?
看来不能再多说了。
程蕴看着他左移右闪的目光,心里的郁气渐渐散去。
她笑起来,失去的东西会有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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