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忽略罢了。
如今,账本在前,容不得阁老们再无视。
“乡绅忙于兼并土地,小吏忙于欺压良民,官员忙于收受贿赂,彼此勾连,沆瀣一气,都是朕的好臣民啊!”
朱厚照怒声道。
越是大灾之年,乡绅、小吏、官员,越不想着救济乡民,反而大肆贱价购地。
这样一来。
乡绅巧取豪夺百姓田地,然后勾结小吏,篡改鱼鳞图册,隐藏土地逃税,官员坐等金银上门,官官相护。
到头来,百姓只以为是朝廷在增税,是朝廷腐败不堪,皇帝昏庸无道。
就是揭竿而起,推翻国朝江山,也不耽误乡绅、小吏和官员改章易玄。
“陛下,贫富无定势,田宅无定主,两厢情愿的买卖,纵使是朝廷,也无法将之定义为罪过。”
李首辅无奈起身,试图为所有人脱罪,被朱厚照打断道:“国朝有多少士绅,名下有多少土地,哪些是合法买卖,哪些又是巧取豪夺,朕相信,阁老比朕更清楚!”
李首辅讪讪一笑。
刘次辅、谢阁老叹了口气。
陛下与先皇不同,根本不听卖惨求情的言语。
“敢问陛下,想要如何?”
“税赋不均,就要重新分配,田地不均,自然要把土地重新清丈!”
朱厚照无喜无悲道。
述说出国策前半段,清丈田亩。
阁老们尽皆沉默。
逃税之法。
不外乎丈地缩绳、诡计、飞洒、宽线、隐田、匿户。
是经不起土地重新清丈的。
“官员,是士林代表,是国朝皮肉,勋戚,是武士代表,是国朝骨梁,皇族,是宗室皇亲,是国朝鲜血,清丈田亩,是与天下人为敌,兹事体大,应徐徐图之,臣望陛下…三思!”
李首辅提了口气,谏言道。
士林、武士、皇族。
是国朝稳定的关键。
与之为敌。
不亚于对半个国朝的力量宣战。
先皇的中兴之治,还没几年,国朝经不起动荡了。
“三思?”
朱厚照抬起头,冰冷注视着阁老们,齿寒道:“阁老知不知道,每耽搁一年,国朝会有多少百姓,因这多交的税钱,而家破人亡?
阁老是读书人,朕想请教,为什么土地越多的人,交的税钱越少?
即便百姓苦不堪言,乡绅、小吏、官员、勋戚和皇族,为什么还在想着法的,从百姓身上榨取最后一枚铜钱?”
字字珠玑。
像是一把把利刃,扎在三位阁老的心口上。
问的三阁老哑口无言。
“陛下,如若官员不服,当如何?”
刘次辅起身,躬身请教道。
李首辅、谢阁老看着老友,不知怎的,忽然有些陌生。
“杀之!”
朱厚照不带丝毫感情道。
国运在身。
只要万民之心尚在,大不了一切推倒重来。
“陛下,如若勋戚反抗,当如何?”
“杀之!”
“陛下,如若皇族哭求,当如何?”
“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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