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地一声,粮袋掉到了地上,口子开了,黄澄澄的黍米撒了出来,与地上的尘土混到一起。
“你找死!”
校尉大怒,大步上前,拿着刀柄狠狠地砸在民夫的脑袋上。
民夫被砸倒在地上,脑门很快就流下一缕鲜血。
他惨叫一声,正待去捂伤口,哪知突然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转而伸出手指指向校尉的身后。
同时张着嘴,啊啊地叫着,似乎想要拼命说话,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装死呢?还不快点起来干活!”
校尉举脚正要踩下去,胳膊突然被人拉住了:“叔……叔……”
你叫谁叔呢?
校尉怒转过头去,张着的嘴就再也合不上。
在偏西日头金色的照耀下,无数的蜀军从山谷中涌出,如同涌动的红潮,正向这个小小的营寨逼来。
“杨校尉,我们怎么办?”
只带着不足两百人守卫营寨的军侯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惨白无比。
还没等校尉说话,不知原本正在忙碌着的民夫谁喊了一声:“汉军来了!”
于是以小小的营寨为中心,“轰”地一声,有不少民夫一下子就如同无头苍蝇,四处逃散。
“轰!”
巨大的石块砸到城墙上,即便是躲在城门里头的魏军士卒也感觉到了城墙的阵阵悸动。
有些受不了这种声音的士卒,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若不是魏国严厉的军法,会株连到家中的父母妻儿,只怕已经有人开始溃逃了。
在汉军停止抛射石块的间隙,可以听到城外隐隐传来喊杀声。
魏军的士卒知道,这是从金城过来的援军正试图冲破汉军的拦截。
“老夫入你阿母啊!”
金城太守张华看着前线厮杀的士卒被逼退回来,不由地指着西面的榆中城跳脚大骂。
“老夫领军前来相救,魏平你死了吗?连出城呼应都不敢?”
三个月前,凉州刺史徐邈任命敦煌张家的张恭为金城太守,张恭以年老婉拒。
徐邈又欲以张恭之子张就代之。
张恭无奈,只得举荐从弟张华为金城太守。
徐邈以敦煌张家著于河西为由,特允张就与其族叔一起上任,任金城长史。
张家叔侄两人才到任三个朋,就遇到汉军大军进攻榆中。
张华让侄子张就守金城,同时负责粮草的运送,自己则亲自领军前来救援榆中。
没想到榆中守将魏平居然连头都不敢露,更别说是出城呼应自己。
这如何不引得张华破口大骂?
只是城内的魏平却是有苦说不出。
汉军刚到城下时,他并不是没有尝试着试探一下对方的深浅。
哪知对面那个长着枣子脸的武将,实是不凡,一下子就把自己派出去的将士杀得溃不成军。
再加上这几天来,那无数的石块不断地砸到城上,有几个倒霉的士卒,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生生被砸成了肉酱。
委实恐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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