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边假山楼阁上。
睿王盯着凉亭里的沈姝霍胤，有些心生好奇，他问身边君亦淮，“五弟，你猜沈二小姐和霍大公子聊什么呢，好像有些意思啊。”
君亦淮看了一眼凉亭方向。
“他们是表兄妹，有话聊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儿。”
睿王侧头看了看君亦淮，笑了。
“你啊你，本王不过是随口一问，瞧你，紧张什么呢。”
随口一问？
睿王的心机深沉谁人不知，君亦淮蛰伏在他羽翼之下，多年来步步为营，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即使现如今睿王十分信任于他，他也不敢随口胡诌。
听睿王如此说，君亦淮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睿王兄，你还说我呢，今日臣弟可是看到了的，你看着那沈大小姐的眼神……”
睿王一愣，随后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英雄独爱美人，五弟，你说是吧。”
君亦淮心中有些吃味儿，毕竟沈盈凝的确美若天仙，这样有身段，有容貌，刚好又不是沈姝那样聪明过了头的女子，如此美人，才适合做王的女人。
哪个有野心的男人不想拥有呢？
“沈大小姐已经及笄，睿王兄可否考虑去请父皇赐婚？”
睿王的手放在楼阁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似乎心中已经有了他的打算。
“不急。”
君亦淮心中冷笑，睿王如今别看表面风流自在，可是他心中早已经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急什么，自然是急水患之事了。
上次西凉皇帝让他去办赈灾的事儿，本以为一切顺利，谁知如今却搞砸了，好在睿王在平江认识一些当地官员，将闹事儿的百姓都给关押囚禁了起来，消息才没有这么快传入京城。
可是纸包不住火，这样的事儿终究有一天会暴露人前，就不知道那时候，睿王如何收场。
楼阁上兄弟两人心怀鬼胎之时，这边凉亭里，沈姝和霍胤的对话还在继续。
霍胤突然之间觉得，面前这个微笑说话的女子有些可怕，可是她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怎么会让他堂堂上阵杀敌过的年轻将军害怕呢？
霍胤转身，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就要离开。
沈姝笑声又起，声音却冷了几分。
“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在这样的地方养死士，就是不知道这件事传入陛下耳中，陛下如何想？”
她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霍胤。
总之，听了这话后的霍胤，突然就停住了脚步，他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间仿佛绑了铅，怎么都动不得分毫。
他索性回身，瞪着沈姝。
“沈姝，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姝坐了下来，估计是说太多话，有些渴，喝了一口茶后才缓缓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我父亲在朝堂上屡屡受挫，作为女儿，自然应该为父亲分忧。霍大公子，你说我让父亲把这个死士的箭头献给陛下，陛下知道了，加上那日三皇子的亲眼目睹，会不会当真来一番彻查？”
霍胤的额头上，已经没来由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大步冲上去，盯着沈姝怒声吼道。
“你敢！”
若西凉皇帝真的查出来什么，霍家就算能提前做好准备，可终究也是被疑心了，一个被皇帝疑心了的武将世家，怎么可能还会坐拥兵权！
沈姝笑了，笑如那含苞待放的蔷薇花，隐忍间却带着步步杀机。
“敢不敢，可不是霍大公子一句话。”
霍胤双拳紧握。
“你……你想让我怎么做，才不会把这些事儿传出去。”
霍胤不是蠢人，沈姝若真的要对付霍家，早就可以让沈相或者是三皇子把箭头拿去皇帝跟前，可是她没有，而是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
那，一定有她的目的。
沈姝嘴角笑意更深了，话语轻飘飘。
“简单，跪下来，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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