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郭保坤哼了一声,左右看看道:“怕是气急败坏,已然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话音刚落,范闲就将手里的酒坛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缓步站上台阶。
从将进酒到清平乐,从苏幕遮到渔家傲,从菩萨蛮到醉花阴……
豪迈的、婉约的、悲怆的、凄迷的、慷慨的、奇诡的……
他时而舒臂疾奔如仙鹤展翅,时而以锤击罄其声古朴清脆,他时奔时走,时立时坐,似醉似醒,似癫似狂。
在满殿或惊讶或兴奋,或不悦或尴尬的眼神里,他忽然一步步朝着徐丹霞这边走来,口中念着秦观那首鹊桥仙。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神情忽而苦涩起来,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念至此处,两人均是泪流满面,痛彻心扉。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哪。相识相知相爱却不能长相厮守,何其残忍!
徐丹霞拿笔的手不住的颤抖,面前的纸张泪迹斑斑。范闲正下台阶,忽然坐倒在阶上,他又哭又笑,神色悲切道:“吾埋泉下泥销骨,卿寄人间雪满头。”
隔空对望,泪眼迷蒙,无语凝噎。
和大殿上所有人一样,李承泽对他二人的异常情绪不明所以,明明他二人的婚事已成定局,厮守终身已然可以预见。
为何还会如此悲伤?
但他更多的是羡慕,甚至是嫉妒。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你为什么高兴,陪着你高兴,也知道你为什么悲伤,陪着你流泪。
情投意合,心意相通,死生不弃……这满大殿上的所谓位高权重的人,还有谁如此幸运?
这样的人,他今生是无法遇到了。
这一刻,李承泽觉得,他和徐丹霞的距离是那么遥远,且终身无法走近。他频频饮酒,心中百般滋味,绵绵不绝。
范闲以手撑地,站起身来,俯身拾起徐丹霞抛在座位上的衣袍,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拿走她手中的笔掷在桌上,扫视了一圈大殿上的众人,语气极轻透着厌倦道:“我们走吧,此地……无趣。”
他将衣袍披在她身上,转身朝庆帝一拱手便步伐踉跄的往殿外走去,走出去几步,不见她跟上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朝着她伸出手去。
徐丹霞一抹眼泪,也朝着庆帝一拱手,不等他同意,转身将手放在范闲手里,二人携手离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尘世无趣,唯有你好。
星夜里,两人默默无言,府外分别时,忽然转身向对方而去,紧紧相拥,徐丹霞哽咽道:“我改变计划了,不玩了,我今晚就去。”
范闲只是紧紧拥着她,默许了她的话。
祈年殿夜宴经此变故,再也没有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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